《跃进湖游记》

    自跃进之仕偶遇，从思泉之水常流，方得一湖。其湖在山之阳爻，水之阴爻，卧姑射于山脚，俯龙祠在子泉。今且乘长风，遂步履湖畔，览景赏色，一睹风采。

   时正月夜长空，星鸿满域。登楼眺景，观湖察阔，无以言表，难览其色。俯近湖困于黑水，望远畔止于青柏，是湖之尽即林之初。

   复行数里，忽见一溪。其溪依林间，林傍溪旁。互有益而存续缘，相为伴而屹连年。行至林深处，抬首不见满月，唯横枝斜干是也。近溪而歇，清风自来，流者静谧更甚矣。

   息心忘返，闭目凝神。此来不绝，时间亦也。究其根源，是吾属万物而万物有灵焉。

    复日质明，再临及第。望晨曦之风光，恍如天人登陆地，一气千里又百里。闻破晓之气息，忽似鲲鹏往南冥，乘风流转又归来。

   步行约三里，光之下见湖。据湖畔而望，临白泽而眺。其远峰若巅峦环抱，近水即浅滩净澄。云雾缭绕，古树参天，叠嶂峻岭，草木飘零。

   东风远溢，北辰俱齐，旁者是跃进渠与龙子祠泉是也。

   其渠沃三晋之良田千亩，自东向西，疾行四百里交十余市县于地底。其泉汹涌，奔流不息，澎湃波涛起伏跌宕，连绵群山滚瀑之间，予生灵者以生命。行至岸边，望而却步。

   伏者是流水潺潺，畏者其光斑粼粼。隐石清而暗礁明，涟漪泛而波光灵。碧空如洗，青烟四起，唯叹潭中无百许头鱼携吾共赏此美景也。荡行千帆过，舟游万山重。水漾霜华云影尽，玉莹锦绣未央穷。

   然是日更定矣，浪攒潮起，路遥途归。心如止水，又目一亭立山腰，其宝顶金身，宁人烟荒而不损，虽天涯断而不毁。

   询旁老者，坐而论道。追思往昔，回望千年。龙去鼎湖，天下归心。是巨源结良友，东坡遇故人。乐以己之事喜而乐。

   或文正贬饶州，醉翁隐山林。忧凭他人之愁而忧，乐凭天下同喜而乐。又子厚钓江雪，贾谊屈长沙。忧以己之仕郁而忧。

   但唐寅错科举，崔颢怀故乡，杜子美少时望岳，老来登高，王子安前秋写奇文传颂千古，后夏溺弱水天妒英才。

   其事无可厚非，忧乐皆可也。为其人乐阔于忧，如何？自当以山水自然之乐而乐，融己于天地万物，灵者自去其忧者也。

回首旧旅，万物皆言语。若道人间，山水亦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