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云游记(二)

上次梦到弟是在河北张家口的时候，那会是次日要从张家口去北京，南下深圳，清晨我便给弟发了许多消息，提到许多小时候的事情。

做哥似乎天生便有一种责任感，小时候，我是排斥带着弟弟一起玩的，因为弟弟小，小我五岁，和我一起玩的基本都和我差不多大，我们个头相仿，力气相当，于是我便嫌弃弟小、矮、弱、跟不上我们，又不能不等、不管，小时候我总会偷偷溜出门，目的便是不等母亲说跟到你哥去玩我就已到外面了。

昨日我已知晓太阳会从那两个山头升起，今日的远处，一片祥和，由深到浅的红蔓延开来，这景与我在张家口看到那片山有些许相似，只是感觉那边天高一些，这边天矮一些。

从初中起，我就与火兰村只有假期情感了。到现在，好像只有年关将近或逢节日时，心中才会升起思乡的念头，又或是挂念父亲、母亲、弟时，又或是脑海浮现起儿时玩耍的场景，许许多多真实又亲切的感受。他们像许多装着美妙回忆的单色气泡，在我脑海里不时打开一个，把我送回到小时候。我和妻子回忆起童年时，我总是津津乐道并添油加醋，许多主观又奇妙的想法。

从出生到小学六年级，约莫十一二年的时光，我的人生足迹只围绕着火兰村这个小村庄。她的山，她的水，她的田野，她的土地，她的油菜花香，她的树结的果，她的一切，都被儿时的我全然吸入，在这儿，始终是新鲜的。

在这一片由深到浅蔓延开的红中，慢慢地有两条发烫的、亮着金光的火龙凸显出来，又像是长江黄河蜿蜒在天边，美不胜收。也许在筑城有，但目前还未见到。火龙旁又矗立一根明晃晃的鞭子，或者说更像一只亭亭玉立的凤凰，龙凤舞于山头。眼底的事物都清晰起来。

昨儿晚我与妻到一家名为菌晨轩的店吃晚餐，菌汤火锅，外加一份牛肝菌炒饭。从地铁出来后骑行到住处，她第一次骑这样的车，行驶在专用道，下车后才说出，估计是已汗流浃背。

你放唱罢我登场，此时主角才慢慢睁开眼，一天到晚不停歇，东西半球两头跑，想必她老人家也有点累了。此时双龙一凤渐隐退，几分钟，太阳就从睁眼到跳出山头之间。阳光透过窗户打在我的脸上，床边的灯黯然。

下午的时候我们到了西山索道乘末班车，在索道上跨湖登山，饱览滇池与春城之风采。午饭后，步行至海洪湿地公园，在此处观景观鸥，喂鸥。至此，在我已知的食谱上，多了一份名为鸥粮的东西。那无处不在的红嘴鸥，滇池水域面积有310平方公里，比顺城虹山湖要大5、6倍。红嘴海鸥一群又一群，根本没法数。目之所及，一群又一群，才将飞在半空，又一群飞起，就在这停留起飞空挡，靠岸轻轻用嘴一叼，便叼走游人手里举的、嘴里含的食物。这些家伙吃饱了都不肯飞，便都懒洋洋地待在水里一动不动。

妻说此地的鸥挺社牛，我回道不社牛就得社死，妻说不对，得饿死。我拍手称赞，饿死恰当许多。我们在喂鸥时突有只鸥降落在我头顶，行人纷纷抓拍，这只鸥一边聒噪一边啄食我和妻子手中的食物，一旁的大爷惊呆了，他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，没有一只光顾。这只超级社牛鸥在我头顶站着把食吃完，和我合影了许多张照片，约莫几分钟才飞走，仿佛已和我熟络一般，旁边大姐说，人与动物和谐相处，边说边笑。

午饭吃的是石锅鱼，在盘龙江畔，一家有点冷清的店。锅很大，内容不少，就是看起来有点寡。午饭前在海埂大坝，我们一早就来这儿观鸥，这儿的鸥比下午海洪那边要多，成千上万来形容都不够，反正在水面上停的密密麻麻，飞起来又激起强风落雨，落的是鸥脚上的水。有个佛山的游客用白话给家人解释，这个是水，不是尿。我和妻子在大坝合了张影，打了出来。

咪呀哎呀在早一些的时候，离我们而去了，养了一年多，虽没有前面两只亲人，但也是乖乖的没生过病，让人担心，操心。我问妻子好消息她喜欢什么时候听，她说早一点，早听早开心，我说坏消息呢，她说早点听，反正迟早都要知道。于是我就把咪呀哎呀的事和她说了，她默然不语，陷入难过。

我想起啾啾学飞的时候，那会我们在高坡露营，一下子就会飞了，从此便经常降落在我头顶、肩上。还随时携带炮弹，无差别打击。

太阳越发亮眼，不能直视，像个滚烫通红的煤球。今日我们去看西南联大，下午便出发去大理，春城之行便告一段落。

我们寻找合适的机会，现已有了三真，海未还未遇到。

与家的连接是永恒且无形的，后续我还会写。

定善

于春城

癸卯年杪